“公子要去哪？”老李见柳玉又要走，禁不住热泪盈眶，“公子离京时也不过半大的儿郎，回来后长高了，也瘦了，老奴还未好好瞧瞧公子，便给公子惹麻烦了。”
“我再去瞧瞧那案子罢。”柳玉叹息，为老李拭泪。家宅五百，从小侍奉他的仆从不少，他少有记得住名字的，老李是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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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，我学着大家小姐的模样用帕子擦完嘴，款款说道：“我用完了，诸位慢用。”
小厮正喝汤，闻言呛了一下。习惯了我粗枝大叶的样子，我偶尔作弄一点就让这孩子以为天塌了。
我一路溜达，跟德秀庄几十个丫鬟问了好，表面是漫无目的的闲逛，实则目标明显。我要去那偏院的墙瞧一瞧，上回挪到那垫脚的大石可还在呢。
一回生，二回熟，我这次翻墙姿势仍旧不雅，却见效极快，轻轻松松把两条胳膊搭在了墙檐上，脑袋探出来。
杵作已然离去，只余被掀了个面的漂石，那地上有一个漆黑潮湿的洞，应该埋过什么东西，已经被杵作带回去了。令我二度睁大眼眸的，是那漂石底沾染的干涸血迹。
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女郎捶打衣裳的画面，那衣裳正是京中流行的桃红色，正是女子的衣裳。
她那癫狂的模样完全不是在浣衣，而是在发泄愤恨，甚至在发现我后眼红地捶墙，满嘴污言秽语。
被绑的男子。失踪的情.人。惨死的女郎。这三人串在一起，我立刻明白，那漂石上的血迹恐怕就是失踪两日的女子，她已经丧命在女郎的棍棒之下！
她杀女子，绑男子，尚有缘由可循。那她之死，又是为何呢？莫非是女子的好友替她报仇？可她死了两日才被发现失踪，应该还未被好友知道她的死讯。
我脑中像被人打了一个结，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因果。若说句好笑的，没准凶手并无作案动机，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呢！
“小姐，你在这做甚？”我正想得起劲，突然感受到有人扯了下我的裤腿，心中惊骇，我心跳如雷。
回头发现是那个监.视我的丫鬟，这才压下那一瞬间各种关于鬼怪的想法：“对京城好景眷恋不已，便上来瞧了瞧。我在镇上野惯了，因此做出爬墙此举，望你莫怪。”
“奴不敢。”丫鬟擦掉我身上的泥土，扶着我上了阁楼。其间她几次想旁敲侧击问我真正的目的，都被三言两语调开了。
打哈哈这事，我是最会的。我习惯了沉默的小厮和厨子，对问东问西的丫鬟并无好感。若不是寄人篱下，我真想好好说教说教她。
关上门，我一脚踢掉绣鞋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茶是热的，茶壶壁上称得上滚烫，应该是刚备好不久的。
视线往四周环绕了一圈后，我明了，东西又被他们翻动过。我夹在话本子里的一封信函，掉到了床下。
我将之拾起，盘算着就算不能现在寄信，让柳玉先写好也成吧。就是不知道，他住在哪间厢房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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